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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慷:挺起民族的脊梁

  咏慷,本名陈永康。我想,他之所以选用这个笔名,可能有两层意思:一是表明他当作家的心志,“咏”,即诵咏颂扬讴歌;“慷”,即情绪激昂,慷慨陈词,也就是激情讴歌那些时代英杰,讴歌他们的丰功伟绩和他们的崇高品格与深层人性。二是虽为笔名,但读音仍与本名相同,根本上没有变异,却升华了名字的品位。

  咏慷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的追求志向,造就了他的成功创作。他有机会受到毛主席接见并握手,又数次会见周总理等数位共产党高层人物,并通过各种渠道采写两位领袖人物和30位开国将帅者,一生中能够做到以上3件事的作家,在中国作家队伍中,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位。咏慷是一位幸运的作家、特殊的作家、稀有的作家,“文如其人”用在他身上很贴切。之所以能写出这样质朴纯真的文字,首先是因为咏慷本是一位质朴纯真的人。这是与他多年接触交往的真切自然感觉。当看到几个电视台先后播放访问咏慷的专题片《实话实说》《大家看法》《夫妻剧场》后,这种感觉便更为强烈,也就更坚定这样的结论:质朴、勤奋的作家咏慷!

  我是咏慷的战友。他虽然只早我一年入伍,但其经历、学习精神和理论水平,在我们这些同时代人中却高出一个层次。

  咏慷和我同在北京军区空军共事多年。他入伍前就名声很响。如果沿着时光的隧道走回几十年前,在北京师大附中的校园里看见他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个鼓满青春风帆的有志青年。那时他尽管才十七八岁,但人生已经有过许多辉煌。这所著名重点中学的学生都是从各个学校筛选出来的佼佼者。咏慷更是品学兼优,担任过学校团委会的领导,读高中时就在全国性报刊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刚满18岁便成为中学生中为数不多的共产党员。1965年他又作为北京中学生里4名“三好学生”的代表之一,在人民大会堂受到彭真、胡耀邦、万里等领导同志的接见。1966年上半年,咏慷由外交部和教育部确定派往国外留学。如果不是随之而来的那场运动,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很可能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特殊情况改变了咏慷的人生轨迹,也使他性格中原有的冷峻、爱思考的个性得以发展。可以说正是从那时开始,他学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当年咏慷早就阅读了大量马列著作、毛主席著作及其他社会科学类著作。面对运动初期广大干部和党员倍受打击迫害的残酷现状,咏慷产生了许多疑问。难能可贵的是,他以特有的胆识与勇气,没有在假恶丑与真善美的激烈角逐中随波逐流,不但敢于阐述自己的见解,而且尽自己所能保护了一大批同学、干部和教师免受迫害,至少在师大附中这个小范围内,使广大干部和师生员工宛如在一片浩瀚的荒漠中,寻求到一块小小的绿洲。据我所知,师大附中许多当年的干部和师生员工谈起这些,对咏慷仍然十分感谢与怀念……

  1968年2月,咏慷积极应征入伍,成为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他怀着保卫祖国的满腔热忱,真心实意地想在实践中滚一身泥巴,磨一身血迹,把自己锻炼成合格的人民子弟兵。

  那是一个崇尚英雄模范的年代。入伍一年后,咏慷被评为“五好战士”标兵,并在军种的“三代会”上,和一位老红军、一位老八路被树为老、中、青学习毛泽东思想的先进典型。

  恐怕谁也没有料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波中,咏慷又从“浪尖”落到“谷底”。在某次会上,由一些人撺掇,让代表们听一个毛头小子——林××的录音报告。不少见风使舵的人纷纷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称其可以“在空军指挥一切,调动一切”……咏慷坚持独立思考,认为林××既非中央领导,又军种首长,此论不妥。因与人私下吐露自己的看法被人告了黑状,结果惨遭不白之冤,从堂皇的会场直接被“送”到渤海边的“五·七干校”,与“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老红军、老八路一起,经受了漫长的“锻炼”与“审查”!

  一夜之间,变化之大可谓惊心动魄。在这种情况下,是灰心丧气,虚度光阴?还是坚韧不拔,迎难而上,抓紧一切可以争取到的十分有限的时间锻炼自己、提高自己、丰富自己,为今后更好地为党工作积累力量?咏慷的选择是后者。他心胸宽阔,志向坚定,临难不惧,对党充满信心,硬是静下心来,坚持读书、写作,以此磨练意志、找寻生活乐趣。

  有段时间,咏慷手头只有一本《毛泽东选集》。他便每天从早到晚,一个字一个字地精读。连每个题解、每条注释都揣摩得十分仔细。一边读一边写下体会。结果把《毛泽东选集》精读了数遍,有很多篇章和段落都能熟练地默诵。此后,咏慷又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列宁选集》等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和《红楼梦》《战争与和平》等中外文学名著。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他开始了最初有意识的文学创作,写了一些诗歌、散文、杂文、小说等习作。

  通过我的亲身接触感到,咏慷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工作者。在他曾相继担任指导员、教导员、北空司令部干事及某部政治处主任时,领导的都是文化程度较高的技术官兵,为了搞好政治教育,我常看到他冒着酷暑,从南郊的营区骑几十里路自行车,到机关查阅文件、寻找辅导材料。他端庄、朴实,办事毫不烦躁。那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为了赶路遮阳,他经常戴一顶麦秆编织的草帽……

  在我的印象中,咏慷思路敏捷,很少废话。对于虚心求教的人,他总是不厌其烦,真心帮助。我的同事小吴入伍后爱好新闻报道,但文笔一般,当咏慷收到他请求指教的文章,不论多忙,总是抽空给予评判和指导。

  咏慷用业余时间辛勤劳作,先后完成了长篇小说《青春殇》和长篇散文《红色季风》。对这两部作品,社会各界评价很高。

  著名评论家、中国作协创研部老主任胡平在《以融化在血液里的火热真情书写抗日战争》中写道:咏慷是典型的革命后代,也就是所谓“红二代”。他年轻时就曾叱咤风云,在天安门和其他场合与毛泽东、周恩来等有过合影,其中一张还站在了周恩来和江青中间。在当时,那是殊荣。尽管年轻人是天真的,但他们穿上父辈的黄军装,心中想的确是继承父辈的革命传统。实际上“文革”前咏慷就品学兼优,曾作为北京市四名优秀中学生的代表之一受到中央领导的接见,不难想他当年是如何踌躇满志。毛主席当年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这番话使这批人热血沸腾。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这批人中许多果然接班了,成为各个领域的骨干,对社会的走向起着关键作用。但想不到,咏慷后来没有从政,而是成了作家,这是很有意思也耐人寻味的。读他小说时我常不禁想到这一点,要知道,对于他的情况,选择去做事业而不是从政,很不容易,那批人里能做出这种选择的也并不多。我认为咏慷还是很有个性,很务实,甚至是很坚定的,值得钦佩。

  正由于“红二代”里当作家的数量不是很多,咏慷的创作在作家中才凸显出鲜明特色。《东江剑魂》里,作者体现出和一般作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种融化在血液里的革命传统精神。这种精神是真挚的,一如当年上天安门一样真挚,成了作品的魂灵。就是说,咏慷还是咏慷。对于红色题材的书写,他绝不戏说,绝不投机,只是出于诚实的信仰,这成为创作中最可贵的成分。由衷的感情确在作品中热烈燃烧,正是作品能够打动人、感染人的主要原因。

  文学和艺术的本质包括思想,但主要还是情感。过去红色经典作品感人,首先在于真情实感的传达。《东江剑魂》与红色经典在某些内质上是相通的,它的可贵之处于作者有精神信仰,一种灌注进的东西。

  《东江剑魂》的又一个特点是拥有大量真实感很强的历史描写,涉及东莞地区党组织的、抗日模范壮丁队、东江纵队、陕北公学、越过同蒲线、敌后独立大队、新政权的工作,直到开国大典的准备工作等,跨度非常大,情节设置上又很具体,呈现了大量客观历史面貌。其中许多细节价值较高,如写革命青年在陕北时怎么对付身上的虱子,怎么办速记班,怎么和顽固派一块儿守城门,等等。这些东西不是作家能想象出来的,应该是在大量听取当事人讲述中得到的,相信这些当事人许多是作者的父辈。书里也涉及大量日寇烧杀抢掠奸淫的内容,颇具实感,应该也多出自采访调查的收获。所以,作者在创作准备是上下了相当大的功夫的,使作品呈现了宏大的历史跨度,以及相当程度的历史画面的真实感和纵深感,来之不易。作者肯下这么大功夫去收集资料,当然也与他对于革命先驱的事业怀有真挚感情有关。

  作品在大跨度上描绘陈奋强等人的成长史,这成长史同时折射了革命史、甚至是革命的编年史,地域场景还在不断变化,此种架构的创作是少见的,也成为《东江剑魂》的一个特点。(见《文艺报》)

  著名评论家、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张志忠在《在两个领域内的精耕细作》中写道:咏慷的作品,如今已经越来越多地为人们所关注与了解。他的创作热情、质朴、投入、勤奋,潜力很大。特别是近年来,其作品不仅数量较多,而且质量较高,几乎每年都能有一两部有一定社会影响的新作问世,使我们这些搞文学评论的人都感到他仿佛是在屁股后面用鞭子赶着你阅读。依我看来,咏慷的作品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领域,既关于一个特殊年代一代青年题材的创作。他的长篇散文《红色季风》和长篇小说《青春殇》等,问世后都曾赢得了大量的读者,并形成了自己的读者群。咏慷几十年风风雨雨的生活经历,是目前诸多作家中所绝无仅有的……这个题材由于种种原因,有些人写不了,有些人不愿写,有些人不敢写,因而可以说是咏慷的一个“独门兵器”。我认为咏慷的这类作品有着很大的史料价值和历史意义。

  咏慷的另一类作品军事题材的诗歌和报告文学。他的长篇叙事诗《二月兰》用优美的民歌形式,热情讴歌了战争年代一位革命根据地小学女教师的英雄形象;长篇报告文学《跨越苍茫》则通过一件件个性鲜明的故事,成功地塑造出一位为追求真理而敢于独立思考的军人经济学家的形象;长篇报告文学《执着人生》第一次隆重、辉煌地将一大批军队审计官的动人事迹展示在人们面前……作品描绘出一批活生生的艰苦奋斗、勇攀科技高峰、无私奉献的英雄形象。

  他的这些作品作了许多有意义的文学表现,不少都曾被各种报刊选载、连载,并在军内外多次获奖。当然,咏慷上述两个方面的创作,都是为了奔着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方向,即追求真理、探索未来。咏慷没有猎奇心理,也没有那种赶时髦的心理,而是扎扎实实地以文学手法精心描写那些极有个性的人物。这些人,或许不是什么轰动一时的“明星”,但却大都埋头苦干、勤奋探索,堪称是鲁迅赞誉的那种中国的脊梁。咏慷肯下功夫为普通人立传,并着力写出普通人那不普通的一面,我想这是与他自己质朴真诚的个性有关的。咏慷的这种开掘与探索,无疑是有贡献的,它表明了一种时代的需要,很值得评论家们和广大读者关注。另外,我在阅读中感到咏慷的文字干净、规范、简洁,显然是受到过严格、正规的文化教育的结果。联想到现在很多人(有些甚至是已经成名的作家),把小说写得别别扭扭,很多电视语言和流行歌曲的语言则更是语病泛滥、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因而更使人觉得有必要大声疾呼:语言是文学最起码的元素!我认为咏慷的作品受到读者和社会的认可,是顺理成章和必然的事情。(见《后勤文艺》)

  在部队期间,我受咏慷的影响特别大,他给人的印象看似“普通”,可如果透过他的一举一动,就会品出非同寻常的东西。在他身上所有男人的气质都能体现出来:行为、素质、品位、才德……皆是我所效仿的。他深深地吸引着我,在内心里经常鼓励自己要做这样的人。

  咏慷每年都有著作问世,近年来又写了许多反映家乡面貌的散文与小说,其中《我的老家在东莞》在征文大赛中获一等奖。

  难怪中国现代文学馆老领导周明说:咏慷在作家中应当说是一位劳动模范。他很有责任感,也很勤奋,热情关注着我们的时代,紧跟时代的步伐,近年来能沉下身子深入到各个方面的生活领域,而且大多是十分边远、人烟稀少、条件极其艰苦的领域,隔一两年就能拿出一部长篇报告文学。他潜心创作,甘于寂寞,我在许多表面风光的社会活动中很少见到他,而在见到他时,他就会令人崇敬地拿出一本书来。这种勤奋耕耘的精神,十分值得敬佩。

  2024年,解放军出版社隆重推出了咏慷在麻涌镇东太村创作室完成的长篇小说《南泥湾》,在北京举行了首发式,多方面领导和专家分别对八一建军节、东江纵队的重大意义进行了深入阐述,对小说《南泥湾》的出版表示热烈祝贺,纷纷给予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2021年9月29日,党中央批准了中央宣传部梳理的第一批纳入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伟大精神,其中就包括了南泥湾精神。创作这一题材的长篇小说难度颇大,搞不好就会写成好人好事的罗列,用恩格斯《反杜林论》中的话形容,这可以说是“啃”一颗很难啃的“酸果”。

  令人欣慰的是,咏慷的长篇小说《南泥湾》颇具匠心、独辟蹊径,没有单纯地写大生产,而是把大生产推向背景,把人作为生产、战争的主体来探讨人生,以确实存在过的专为开垦南泥湾而成立的八路军359旅补充团为史据,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以奉命开发南泥湾的“先遣队”为骨架、线索、流程,生动再现了从延安时期开始的几十年斗争风云,浓墨重彩地描摹了林林总总、鲜为人知的事件,精心刻画出身份不同、性格迥异的人物形象。因此可以说,这是一部能够给人以深刻历史感悟与精神启迪、具有独到特色与艺术品位的长篇小说。

  中华民族一个多世纪以来为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而战斗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后人永当铭记。应当说,反映这一时期的文学精品力作不少。但是像读咏慷的小说《南泥湾》这样以主人公的人生奋斗足迹为主线,从开辟南泥湾到新疆屯垦戍边,又到开发建设“北大荒”,更到开发南海、人工造岛,从自己到儿女子孙,一代接一代地贡献于党、祖国和人民还并不多见。当今推出《南泥湾》这部具有核心价值取向的小说,褒扬真善美,鞭挞假恶丑,具有非常重大的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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